良夜颐宫奏管簧，无端烽火烛穹苍。
——髯翁
风雪已至。
人们携我
踩踏千年战火，一起
背诵媒妁正言。我们
奔赴新婚的战场，奔赴
腊月的月光，
并请来高楼和广场，
小心翼翼地
端坐其中。刺槐和石
竖立台旁，静等
冬天离去的消息——
冬去春来，但愿烽火将尽。
西风吹开东周来信：
我三千年千金买笑，
他一百年春寒料峭，
三年哭，一年笑，半年哀号……
且回雪山下，听
风声雨声读书声。
我与少年
十年埋雪，五月藏花，三天筑婚巢。
高楼与广场
装满铁器和刺，还有
狼粪，硝石与硫磺。
昏醉的火光
从背部
划开春天的大河——
烽烟四起时，人们这样表达生活：
寒风吹去子丑灰，
烽火燃尽寅卯泪。
……
午时，雪葬开始。
东风刮起列国怒颜，
我待褒姒
如我挽袖微笑——
葬礼已毕时
登上烽火台，为趔趄的少年
敬献洁白的雪莲。
（写于2006年1月20日 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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